已弃用转凹三

死亡循环-续江有汜(姜钟)(第五章 3)

那之后钟会就顺理成章地和姜维每天腻在一起。姜维嫌两边跑太麻烦了,有一天他突然找到钟会,让他搬家。

“搬到哪里?难道是搬到你家,这恐怕……”

“不是搬到我家。”姜维笑道,“不过差不多,我把我家隔壁那个院子买了下来,然后我把隔开两家的院墙修了一道大门。”看钟会一脸诧异不知道如何作答,姜维又道,“反正你现在住的地方也不宽敞,一看就是以后要搬动的,还不如我帮你一次弄好。家具已经添置的差不多了,等你去了看需要什么,我再派人给你安排就是。”

钟会刚出仕那会因为年轻不便搞得过度铺张,又因为急着从钟毓那里独立,所以随便凑合了一套房子。他自己本不大满意,不过这一世他对这些事情也看得淡了,觉得有地方住就不错。想不到姜维比他想得妥帖,直接一步到位。

搬过去以后,姜维帮着钟会安排了一下房间布置,又帮他添置了一些应用之物。当他们巡视院子的时候,钟会说刚刚搬到这么大房子里来,家里没什么人口,觉得有些空旷。

“若是嫌这院子空旷,不如在这里安排一个秋千架。”

钟会一愣:“安秋千架做什么?”

姜维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:“士季不想试试……有趣的玩法吗?”

钟会的脸红了,他明白了姜维的意思。他记得在蜀汉那一世甚至说过同样的内容,想和姜维在院子里搞一个秋千架之类的东西,然后在那上行有趣之事。当然后来事情繁多,也就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了。没想到此时此刻,姜维居然仿佛明白他的意思一样,提出了这个建议。

“如果觉得你这里不方便,可以在我家院子里安一个。反正我那里更没什么人,院子空的很。你这里可以做一个金鱼池,养些金鱼水草之类的。”

“伯约好像知道我喜欢什么。”钟会仍旧红着脸,轻声道。

“大概对一个人感情深了,就自然而然知道他想要什么了。”姜维环住钟会的肩膀,“为了庆贺你的乔迁之喜,我找了好厨子给你做了些喜欢的菜。你看我猜中多少。”

这一餐不但菜品都是他喜欢的,连酒也好。

“九酝之酒。”看钟会对这酒赞不绝口,姜维解释道,“需要提前定,可要好等一段时间。”

“这酒的确不好买,也就是你的面子大,我去问过两三次都没得卖。”钟会又饮下一杯,“不过我记得你不是好酒之人?”

“特意为你定的。”

钟会放下酒杯,大笑:“这酒每冬酿制一批,一旦入春,就不可再酿,非要等到下一年。你若提前定了,必然是去年秋季甚至夏季。”

姜维淡淡一笑,再为钟会满上一杯。钟会却抓了他的手,继续道:“那时候我才刚刚出仕没多久,你还未与我相见。甚至你之前……还一直躲着我。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是为我定的了?你就拣好听的说。”

“是我胡说了。罚酒一杯。”姜维也没反驳,笑吟吟地举杯。

钟会却忽然心头有什么东西微微一悸,他无来由地觉得,也许姜维没有胡说。他看了一眼以满眼宠溺之色看着他的姜维,那人端坐着,手里捧着酒壶,笑着为他添酒布菜。自从他们剖白了心意,姜维在他面前,便褪去了那孤傲清冷的外壳,变成他所知道的那个柔情深邃的恋人。

不,甚至比他知道的还要完美,说是老天特意为他打造的也不为过。姜维对他的热情和眷恋,还有对他的了解和投其所好,简直不像是才相恋数月,而像是已经厮守一生之人。

钟会这样想着,一时出神,姜维夹了一筷子菜:“张嘴。”

钟会乖乖吃下了菜,又抿了一口酒。

“光是这样喝酒吃饭,是不是还不够趣味?”钟会喝到微醺,又生了新的雅兴,“虽是私宴,但还是要有音乐相伴更好,伯约觉得呢?”

“士季若是喜欢,那当然没问题。”说完姜维就要唤人进来,让他们去请歌伎琴师。钟会一摆手拦住了他。

“谁要听他们那些市井之上为钱财而作的弦歌乐曲?媚俗媚众,无真情可言,还不如伯约陪我喝酒吃菜。”钟会婉转一笑,“我说的是,伯约可愿为我抚琴一曲?”

姜维拿着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,想要把酒送到嘴边的动作慢了下来,片刻之后,又把酒杯放回了桌上。

“我少年时期的确学过琴,但先父去世后,家中事情繁多,我又年少出仕,便很少再精进琴技,一晃十多年都没碰过琴弦了。现在若是给我琴来弹,我恐怕连声响都弄不出来。”姜维缓缓将杯中酒送入口中,“真是抱歉。”

钟会的眼珠转了转:“这么说,伯约书房里面的琴,也只是个摆设了?”

“说来惭愧,我是想找个机会把琴技捡起来的,不过最近这不是……”姜维说着,手臂搭上钟会肩膀,“享受人间乐事,哪有心思练琴?”

钟会笑着吻了吻姜维的脸颊,刚想说什么,姜维忽然开口问道:

“说起来,你的那套兵书,还要继续写下去吗?”

“不写了,本来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才写的。”钟会笑道,“现在我的目的达成了,还写它做什么?再说,我毫无带兵经验,写出来了也没人会当回事。”

“也未必没人会当回事,道理是对的就可以了。再说有著作总比没有强。你应该也有别的想写的东西?”

“我之前几世写过很多东西。”钟会已经喝到微醺,把头轻轻靠在姜维肩膀上,“不过这一次……我不想管那么多了。只要有你在身边,我就满足了。”

说也奇怪,钟会以为姜维会问他一些关于过去几世的事情。但是姜维对此向来三缄其口,钟会不说,他也不多问,就好像默认了一切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。钟会不知道姜维是不是一贯如此,但他知道,那人应该有起码的好奇心。

“我明白。”姜维点点头,“不过你也有你对未来的打算吧?”

“那就看伯约做什么打算了。”钟会笑道,“你想要什么,我可以帮你,虽然我不敢说胸有成竹,但是应该能够帮上一点忙吧。”

姜维笑了:“我以为你知道未来的事态走向,以你的性格,应该会相当自信能够为我们谋划出最好的未来。”

钟会苦笑摇摇头,头发在姜维的肩膀上蹭得乱糟糟:“每次我这么想,都会搞砸。这一次,我没这个自信了。”

姜维长叹了一口气,那叹息简直如同若有似无的呻吟了,有些莫名的苦痛藏在里面。

“嗯。”最后姜维只是这样应了一声,“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。我觉得现在这样很满足,若是有仗打我就去,能立功最好,不能也不强求。没有战争的话就管管钱粮账目之类。别的……我不想多考虑。”

“这可不像是我知道的伯约。”钟会咯咯笑着,“不……我好像认识过这样的你。”

姜维没有接他的话,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是不是有点喝多了?”

“没有。”钟会摇摇头。

“你喝多了就这样,嘴都不利索。”

钟会哼哼唧唧地,又给自己灌了一杯。他确实有点喝多了,所以有些话他本该问,却没有问出口。


转过年来,曹爽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,突然计划要伐吴。这下姜维就要忙起来了,经常几天见不到人影,即使回到家里也很晚了,疲惫得很,倒头就睡。钟会隐约记得,最早的那一次也有这么几次莫名的伐吴,不过都是雷声大雨点小,有一次甚至没有成行。至于成行的那一次,就是曹爽为了挽回兴势之战的打败那一场——他唯独对这一场印象深刻,是因为与那一次伐吴同时,他把自己折腾到了监牢中,最后还多亏姜维把他捞出来。说这事来他其实有些气闷,若是那次他没有牢狱之灾,难道姜维就一直不表白心迹了吗?

不过好歹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。而且那一世的姜维欠他的答复多了,反而不差这一个。事到如今,他甚至对自己只不过是姜维复国失败的退而求其次,都不那么在意了,只觉得顾恋眼前人已经不易,何必还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。说来也真是有趣,不能回溯事件的时候,总是念着过去之事过去之人,满心都是悔恨无及;待到拿到了逆转时空的神物,反而彻底让他明白了过去之事不可追,过去之人也不会再回来的道理。

就在他坐在院子里看着新花心有感触的时候,姜维推门而入。

“伯约今天回来得早。”钟会笑着帮他解下盔甲,把武器挂在架上。

“难得今天没什么事,准备得大多妥当了,只等着吉日出兵。”

“若是我能同去就好了。”钟会轻声说。

“算了,战场危险,你还是留在洛阳最好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战场危险。”钟会翻了个白眼,上一世最后突如其来的惨败还让他记忆犹新,“不够你也别小看我,我也是习武多年过。”

“哦?”姜维笑道,“这我还不知道。”

“要比试一下吗?”

“来。”姜维看起来兴致很高。两人一人拿了一根木棍,权做兵刃,就在院子里开打。两人过了几招,钟会越打越上瘾,动作轻盈,招招直奔要害。姜维看起来一开始并未把他当回事,身上挨了不轻不重的几下,才开始认真起来。

两人比了一会,姜维说要休息,钟会正在兴头上,非要继续。姜维笑着又过了几招,抓了一个空档,一把抓了他的木棍,正赶上他往前刺,便借势一扯。钟会握不住他的“兵器”,只好撒了手。

“你耍赖!”钟会笑着捶了他一拳,“我明明正打得有趣。”

“你要想今晚有趣,现在得委屈点。”

钟会一听就乖乖点了头。这些天他们也没有时间和精力行云雨之事。姜维偶尔有不那么疲倦的时候,会用嘴替他解决。钟会心疼姜维,也不缠着他要。这天他们难得有这个机会,从吃过晚饭一直缠绵到夜深,有了倦意,才相拥而卧。

“伐吴一去少则数月,多则一年有余。你一个人在家,恐怕会寂寞吧。”

“伯约是担心我跟别人相好了么?”钟会把头拱进他怀里。

“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就够了,你愿意找谁解闷,我倒是无所谓。”

钟会摇摇头:“这些年来和伯约相恋,时间长了,越发觉得别人都没有意思了。你不知道,上一世……我等了你十七年。这些年里面我也没觉得有多寂寞或者需要人陪。有时候想着你,自己也可以解决。”

“难为你了。”姜维吻了吻他的额头,“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,我只怕这一生也偿还不了。”

“哪有什么偿还不偿还?”钟会蹙眉,“又不是你欠了我什么。我还担心……其实是我把那些轮回当中的恩怨情仇一并负压在你身上,那些事情本和这个世界的你毫无关系,你却要承担这些重担,未免委屈你了。所以我平时能不说起来的,也都不说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姜维点头,“其实你这么说,不是没有道理。若是换了我,我甚至都会犹豫是否该实话实说。不过你对我说了这些,也不用太有压力,我能够承担这些事。”他的语调变得有几分落寞,“我本该承担。”

钟会咯咯笑了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觉得你能承担的东西,我却不能吗?”

姜维却变得严肃了起来:“你觉得你能吗?”

钟会一愣,姜维又补了一句:“你的第一世遇到那个姜维,他若对你说了实情,你能够承担吗?”

钟会想了一会:“无所谓能或者不能,不知道的话也就罢了,既知道,大概也能找到一条出路。”

“是这样吗……”

“不过你说得对,那时候的我,的确是个不能承担之人,”钟会苦笑了一下,“当时我确实配不上你。”

“别这么说,士季。”

“都是过去的事情了,你也不用为这个安慰我。”钟会笑着吻了姜维,“我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的你……那个姜伯约,应该有诸多痛苦和无奈,都是因我而起。我承担不了那么重的爱,就把他推开,却最终还被爱裹挟着,不得不回去,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……不,不能说是你,而是一个已经不能再回来的人。”

姜维把钟会紧紧抱在怀里,一句话都不说。

钟会的眼中有隐约的泪光:“他是我最大的遗憾,就算我已经不会再奢望能够再见到他,有时候也忍不住在想,如果能和某个异世的伯约说说我的真正想法就好了。不求什么替他原谅我,只算是了却一桩心愿。”

“你之前说过吗?”姜维轻声叹问。

“算是说过吧,只不过那时候的处境……”钟会苦笑了一下,大概对姜维讲了讲成都大牢中的坦白,最后轻轻摇头道,“也许是因为我做得太过分了,他也在含沙射影地批评我。”

“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,但是他大概也的确在含沙射影……”姜维的怀抱又紧了紧,“最重要的是,他没有经历过这些,自然不懂其中的许多微妙之处。”

钟会笑了:“这么说来你能懂吗?”

“我不敢说我懂,也不敢说什么替他原谅你……其实我觉得你也不需要被原谅。”姜维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了,“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,那不是简单到可以说一句对错的事情。”

钟会抬眼看着姜维眼光流转,一时间忽然不知该作何想法——他甚至觉得眼前之人什么都明白。那想法让他有些悚然了,却不知道这感觉因何而起。他很想继续追问,把这话题推下去,推出那个人表现出的细小波澜之下可能掩藏的内心中的波涛汹涌。但不知为何,他又有点没由头的怕。

算了,他闭上眼睛。此夜美好,何不珍惜,又何必多问?


姜维伐吴去的那天钟会给他送行。依依惜别的场景见多了,他居然心头也生出一点豪迈而不是惆怅来。

“伯约珍重。”钟会本来想嘱咐他别太拼命,转念一想,又觉得这是自己多此一举。姜维喝了他的壮行酒,与他拱手而别。

这几天钟会的同僚们都看出了一点他的魂不守舍,和他关系近的几个知道他是怎么回事,偶尔还会拿他打趣,说最近要绩效评优啦,你这样为情所困影响工作可不行啊。

谁为情所困啦?钟会每次都瞪他们,心想我就算睡着了梦游办公,都比你们有效率,谈个恋爱怎么了?

他恼起来的目光确实有点吓人,于是开玩笑者赶紧打圆场说好听的:“我就说说,别动怒。姜伯约通晓军事,兵法阵法娴熟,这次为先锋大将,肯定能一战功成。士季啊,你真应该劝他写个兵法书什么的,重点写写他是如何看穿诸葛孔明的用兵策略,居然在褒斜谷全歼蜀军的。”

这话戳到了钟会的一个神秘开关,他怔然看向那人,对方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,还继续说道:“他抵御蜀寇入侵那些次,简直可以说是神机妙算,如果说他有读心术,能看透敌人的想法,我都信。说起来有传言说此人好鬼神谶纬和神秘器物,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,他可是真有法术?”

钟会支支吾吾,说我也不曾注意,他好像没有特别对鬼神之事有兴趣。

“唔,我倒是想起来。我有个表亲认识一个擅长异术之人。他跟我表亲说,之前姜伯约偶尔会去拜访他,但是大约一年前开始,就没有再去过了。难不成他也和你一样,为情所困了吗?”

说罢此人大笑,钟会却已经没有心思理会他了。

下午他迅速赶完手里的工,然后溜到存储军事档案的地方,开始翻找以前姜维参与过的所有军事行动。每一件事的细节历历在案,如他记忆中关于第一世的姜维的种种细节的历历在目。

所有的细节都能对得上。他忽然生出一种无由的疲惫和恐惧。

后来他接到消息,说曹爽大军伐吴不利,后勤补给出了问题;姜维前锋倒是无往不利——姜伯约用兵如神的名号不倒,然而大势毕竟不在魏军,最后也不得不撤兵。

这天钟会参加一个酒宴回来,天色已经很晚了。他刚推开门进院,忽然不知道哪里窜出一个黑影,嗖地一下从背后抱住他。他的第一反应是动武,然而下一刻,他就嗅到了那人身上熟悉的气味。

“伯约!”他惊喜叫道,返身过去拥抱姜维。

“你居然都没反抗一下就被抱住了。这么没有警觉心,你还要上什么战场?”

“哪有在自己家里还有警觉心的!”钟会推了他一把,笑道,“战场我也不是没上过,敌人很多,流氓可没有。”

“那未必,你有这么好看的脸蛋,又年轻可人,万一被他们掳去……”

钟会没等他说完,恨恨扯了一把他的嘴:“你给我胡说。”

“我想你了。”姜维把他紧紧抱住,“这些天来我没有一天不想着你。”

“这样为情所困的将军,也能打赢,敌军还真是蠢透了。”钟会调笑道。

姜维推着他把他带到自家院子里的秋千架上。那上面挂的不是秋千,而是一张吊网,上面铺了麻布——就是用来享乐之用。钟会顺从地躺了下来,解开自己的褥裤和,两脚勾在架索上。虽然天气有些凉,但是热切的动作让他们两人满身都是汗。高潮来临的时候,钟会仰起头,漫天的星光都落在眼睛里。

那之后钟会撒娇要让姜维抱他回屋。姜维苦笑了一下:“我是想的,但是我胳膊上有伤。”

“你受伤了?”钟会坐起身,“让我看看。”

“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,”姜维笑着拉他站起来,“一点皮肉伤而已,过几天就好了。进屋我给你看。”

“说起来,你这是第一次伐吴,对吗?”

姜维点点头。

“你也能指挥水军?”

“不是我最擅长的,但是勉强可以。”

“吴国擅用水军,你前锋大军连战连捷,居然说勉强可以。”

姜维推开了门,让钟会进去,自己回身关门,也跟着他躺倒榻上。钟会索性扯去了本来就乱糟糟的衣服,一丝不挂地凑上去让姜维抱他取暖。

“也不算什么连战连捷,只是有几次小胜。”

“你不晕船吗?”

姜维一愣,然后摇了摇头。

“以前也不晕?”

“以前?哦……”姜维摸了摸下巴,“要这么说的话,很早以前,是有点晕船。不过后来到了洛阳,泛舟之类的也去玩过,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。”

钟会眨了几下眼睛:“没想到你还喜欢泛舟。”

“也不是特别喜欢,不过打发时间而已。不过你若是喜欢,正好这几天军中无事,我可以带你去。”

钟会点点头,觉得还有别的话想问他,却又一时理不清思路。就在这时姜维的吻落在他的唇上,舌尖探进来,带着热切和渴望。他低头看到姜维的挺立,也就在忘情当中暂时搁置了满心的疑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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